下了天帐车,骑上了自己的战马,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刀在鞘中跃动,那是在渴望与真正的对手进行一场厮杀。
“当年在北陆之时,我父亲也曾率部和穆如军对阵,那时这面穆如战旗的身后有数十员穆如家的名将和十万铁甲精骑。那时八部联军的骑兵也才不过八万,而且许多还连刀也没有一把,只拿着削尖的木棍。我父亲还没有开战,就已经知道必败,但他不能退后,因为退后没有活路,身后就是八部的牧场和居营,他要为我们的逃走争取时间。现在想起来……”硕风和叶对身边的诸将叹了一声,“那时我的父亲,就和现在的穆如寒江一样,抱着必死之心吧。他当年也是英雄啊,现在我却嫌他老了,笑他不敢来东陆争天下,或者是因为那时我太小,没有经历过那一战的缘故?”十年前北陆那一战,穆如世家与端朝皇长子牧云寒率领骑兵大破八部联军,一路追杀八百里,八部军卒的尸首从银鹿川一直躺到怒马原,这一仗的血腥惨烈,所有经历过的老将说起来,都无法不体颤心摇。
“但现在,终于轮到穆如氏和牧云氏来做这样的英雄了。我就不信,什么样铁打的人,在面对我的大军时能不颤抖!”他高举马鞭一挥,右金大军齐声狂啸,那声音连空中的飞鸟也震落了。
声浪扑向穆如寒江,他手中的巨旗在风中狂展着,像是风暴中的危桅。
这个时候,他们却突然听到了什么声音。
穆如寒江身后,无数旗帜正从地平线上升起。
18天启城下,昀璁躺在牧云笙的怀中,她的脸如雪白的纸,只有一双眼睛灵动依旧。
“可惜啊,画中出现的大军,终是不能长久,吓得走右金一时,却很快就烟消云散了。”她望着北方的大地,雾气在地上被风卷逐着,像是无数消散的战士灵魂。
“我有些恨我自己的命运,为什么要生在帝王家,这一点,也许是我和你相惜的原因吧。其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