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飞灾九刀在楼座叫了四色下酒菜,两壶酒,写意地小酌。
这一面食厅有八成座,酒客不少,怪的是以往酒楼嘈杂得像赶集,今晚却每个人都窃窃私语,没有人敢大声说话,更没有人敢猜拳行令。
气氛不寻常,每个人都感觉出不安的凶兆。
他这一桌只有他一个人,却吸引了所有酒客的注意和目光。
他毫不在意,轻松愉快地喝完了一壶酒。
对面突然多了一个蓝衫中年人,腰带上插了一把古色斑斓的紫金如意;是形如灵芝,作为把玩的吉祥如意,大概可以算得上古董了。
“喝!你写意得很嘛!”中年人拖长凳坐下,三角眼阴森的光芒闪烁不定,狠狠地盯着他,想用阴森凌厉的目光震慑他。
“活得如意,过得快活,当然写意啦!”他斟酒,夹菜:“我这人在生死关头,也神情快活,所以幸生不生,必死不死,经过大艰难大痛苦,依然活得好好地,你羡慕我吗?”
“有一点。”中年人皮笑肉不笑:“你就是颇有名气的飞灾九刀?”
“没惜,就是我。”
“你叫李九?”
“没错,但通常叫飞灾九刀李大爷。”
“为何不叫李九爷?”
“那是没办法的事,老哥。”他半真半假笑笑:“你知道,九是数之末,谁瞧得起老九呀!
这年头,谁的力气大,谁的拳头重,谁的刀剑利,谁的势大财大,谁就是老大,谁就是大爷。大爷才能让人尊敬,才能让人害怕,才能……”
“听说你的刀法很厉害。”中年人大不耐烦。
“不错,是厉害,所以绰号叫飞灾,刀一出飞灾立至。所以,我足以称大爷。”
“喝!你一点也不知道谦虚。”
“我谦虚,会有人替我付酒资吗?老哥,你的态度谦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