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当然无法等到他们了。
码头上,留下了一条船,三名大汉与三名水夫,已钻入树影中藏身了,只留下一名大汉在观望。
在沿河街城根处,灰衣人影居高临下往下瞧,-切已尽入眼下,直待秋岚的两艘快舟驶出视线外,方泰然向下走,直趋泊舟之处。
这人身材高瘦,灰发挽个道士鬃,脸色略苍,看去年纪约已在古稀左右了。长脸、鹰目炯炯有神,留着掩口灰髭顺,这是一个令人不易忘怀的老人,他的目光太凌厉。一袭灰袍,胁下有一个特大号的黑革囊,腰带上挂了一把三尺长的小药锄,看去象个深山采药人。
他到了泊舟处,向大汉走近。大汉瞥了他一眼,不加置理,却向从远处码头走来的一个紫衣青年人注目。
采药老人到了大汉身前,点头招呼,问:“老弟,你这艘船是下夔府的么?”
大汉怪眼一翻,但一触采药老人的目光,似乎凶焰稍敛,不耐烦地说:“不,老丈,不要问这种蠢话,船往那儿开不关你的事,你多问了。”
采药老人淡淡一笑,说:“小老儿想雇船下夔府,愿出水钱三十两纹银,如何?”
三十两纹银不是个小数目,从夷陵州雇小船上抵重庆府,一千二百余里也不过银钞二十两。但大汉不在乎,怪眼一翻,怒吼道:“老不死,你竖起驴耳听了,要雇船可到码头上去找,别瞎了狗眼在这儿找挨骂讨打,滚你的蛋!”
采药老人鹰目中闪过一道冷电,沉声道:“你这人怎么如此没有教养,老夫花银子雇船,肯不肯人情仍在,怎么开口骂人?”
大汉心中一楞,心说:“这老家伙的眼神好凌厉,可能有些来历。”
他扭头向后看,五名同伴皆叉腰挺肚,流里流气地走近,他胆气一壮,怪叫道:“老不死,太爷不但骂你还要揍你呢!”
说完,迫进两步,正待飞出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