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的东西先卸下。”一位巡检定近车门说:“先检查车辆,快!”
没有人动手,所有的骤夫皆在牲口旁挽肘而立,面无表情。
“你们怎么啦?”巡检不客气地向众人大声问。
总管奚夫子冷冷一笑,脸色变了,说:“等知县大人到达,再检查并未为晚。”
态度改变得有点出乎意外,李大人一怔,说;“咦!杜东主,你不是有意拒检吧?”
“侯知县何时可到?”杜二东主答非所问。
“你……”李县丞一楞。
“他来时叫他到店里来见我。”杜二东主阴森林地说,举步向店门走。
李县丞大怒,喝道:“站住!你好大的胆子。”
杜二东主不理不睬,两位小厮左右跟上,两名车夫也抢先在前面领路。
“反了!”李县丞怒叫:“拿下这刁民!”
两位巡检也被激怒了,飞步抢出擒人。
斜刺里闪出两名骡夫,手出如电闪,旁立的人还没看清是怎么一回事,两位巡检大人已被两骡夫用勒颈制臂术擒住了,连叫都叫不出来。
“放了他们!”杜二东主转身叫,转向惊怒交加的李县丞说:“李大人,你千万不要造次妄动,以免送掉老命,等候知县到达,有什么苦你可以向他诉。现在,管束你的人,等候知县来处理对你们有好处的。”
两位巡检恢复自由,正想发威,但一看两个擒他们的骡夫不住阴笑,硬把将发的威风压散了,有点手足无措。
李县丞不是傻瓜,知道大事不妙,也有点醒悟。一个普通商民毫无社会地位,怎敢在官员面前撒野?显然,这些人决不是没有来头的可怜虫,而且来头必定大得出乎想像之外。
他的目光,扫向那些骡夫、帮闲、伙计、车把式。他发觉每一个人都神定气闲,每个人都流露出一股令人心寒的骠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