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那么不中用吗?你认为我是一段朽木?”
“朽木?哈哈!你要是朽木,天下的人都成了烂草啦。”
姑娘已回过意来,突然目光湛湛地凝视他,那目光,是难以言宣的异采。她轻轻地柔声说:“当然,我不会拜你为师,只想……只想……”
“此时此地,不准想。我们该走了。”他微笑着避开她的目光,收起水壶开始拾掇。
姑娘突然说道:“我想黛弟,她是假的,在荆州三龙庄上那晚,我就知道了。不许我想吗?”
提起如黛,逸云一怔,快十天了,他思念殷切,脑海里老是涌起她的音容笑貌,并且愈来愈强烈。
他不自觉地叹口气,伸手去扶她,说道:“她是扫云山庄的野丫头,要有她在,该多好?”突又对她讶然问道:“弥怎知道她叫黛?”
“在大珠台我神志清醒,亲耳听称叫她的。”
“哦!”
“她好美啊!云弟。”
逸云刚扶她坐起,突然静止侧听。
盘蛇岭的蛇尾,向南选题而下;远看西南,并立的三座插天高蜂,黑黝黝地耸立在数十里之外。中间,有几座小锋和几重山谷,远古深林静静地躺在眼下,不时传来猛兽的厉号。
在这零落的猛兽吼声中,突然传来殷殷的鼓声。
鼓声愈来愈清晰,也愈来愈强烈。兽吼声突然沉寂,只有鼓声在长空里震荡。
“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
鼓声有节拍地飞扬,时而高亢震鸣,令人气血澎湃,血脉贲张,精神倏振。时而低沉呜咽,令人心弦共鸣,也直往下沉,只觉毛发俱竖,凄然欲泣。
鼓这玩意看去简单,其实不等闲。古代的野蛮人,利军中进兵的黾鼓,都是以鼓声来控制人的精神,可以驱策千万人的情绪;可见这玩意大有学问,绝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