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一蹦而起,迷迷糊糊地叫:“什么?什么?”
“上路啦!不早了,你要不要回去?”
“噢!还没睡够哪!哥哥,怎样了?”
“你没长眼睛?快走!”
两人推了车子上路,出了村,小祥不断嘀咕:“该把那小子弄走的,好线索嘛!”
印-呵呵笑,说:“小弟,别发牢骚。他们的眼线布置得很高明,共有四个人在村四周,彼此之间皆可目视。咱们如果把那家伙弄走,岂不白忙了一场。”
“你的意思……”
“咱们去找那位七爷。”
“咦!你都听见了?”
“当然。”
“哦!你练了百步听音术?”
“没有,不过耳力倒可派用场,再加上可看清他们的嘴唇,可从他们的嘴唇猜料他们说些什么。”
“唇语术?”
“是的,那是家师的得意绝技。”
“高明,但不知-哥能懂几种唇语?”
“约十余种,但只限于通都大邑的语言。譬如说,我看得懂凤阳人说话,却无法看懂六安州的土语,因为我不曾在六安州混过。”
“-哥,能看懂凤阳话,真不容易话。”
“是的,凤阳话与京师话,最难看懂。当年迁涉江南十万富户至凤阳,这十万富户来自扬州、浙江、苏杭等地,也有少数湖广人。这些人中,浙江苏杭一带的人最为守旧,暗中排斥凤阳话,凤阳话定为官话本来就不合时宜,那矫揉造作的腔调,不易为浙江苏杭人接受。
何况那些富户心怀怨恨,经常偷偷返回故乡祭祖,故语音始终难改。京师更复杂迁涉的人上至富户,下至仓脚夫,先后多次,前后共数十万人,来自天下各地。你想想看,这些人硬要学带凤阳腔的官话,听已经够困难,看更是难上加难。好在百余年来,语言总算慢慢统一,形成了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