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谢谢。”他只能说这简单的话。
“在厅后有座大水池,水稍凉,但印爷受得了,请自去洗。贱妾厅中相候。”
“姑娘请歇息,这里小可照顾。”
“此非待客之道,印爷不必客气了。”
洗漱毕,他回到大厅,宗姑娘已沏茶相候。
她已更换了衫裙,一头秀发披肩,长可及腰,光可鉴人,青夹衫,布裙迤地。灯光下,几疑是画中人。
他竟不敢与姑娘的目光接触,一再称谢。
姑娘无邪地打量着他,微笑着说:“印爷,屋中的布置,皆出于家祖慈的规划。”
“令祖慈神仙中人,自然有些手笔。当然,姑娘更是兰心惠质,即使是最善挑剔的人,至此也哑口无言。”
“印爷夸奖了。”
“小可由衷之言。”
“印爷对书画,不知有何所好?”
“我?见笑方家,草师法王羲之,楷宗柳公权。”
“世以颜体是尚,颜筋柳骨,书法之宗。据说,宗柳体的人,方正不阿,拘谨固执,是真是假?”
他大笑,说:“以书法相人,不无道理,但并不可靠。据说,宋代大奸秦桧,也写得一手好字。颜鲁公的字珠圆玉润,但死事之烈举世同钦。”
“你呢?”姑娘笑问。
“笑傲江湖,能屈能伸。姑娘,我这种人,字的好坏,根本无关宏旨。”
“画又如何?”
“小有涉猎,尚未入门。”
姑娘指着李思训的画问:“李将军的画如何?”
“大李将军北宗之祖,笔格遒劲,山水号称绝笔,自然没话说。”
“但你的口气,似乎若有憾焉。”
他笑笑,说:“不怕你见笑,小可认为他的画可称之为工笔画,似带匠心。在我这种心浮气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