漳城远在四十里外,绕走荒野当然不止四十里。
近午时分,进入一处冈陵起伏,林深草茂的荒僻地区,一条怪石散立的乾涸河谷向西南的旷野伸展,举目不见村落的形影。
河谷东北,似乎隐约可看到疏落的村舍。
慕容门主跟着前面领路的弟子,冒着微风细雨,一脚高一脚低,在一条小径上急行。
“这是什么地方?”紧跟在后面的范堡主问。
所有的人皆狼狈不堪,浑身泥水沾着草叶,事先没备有雨具,碰上雨莫不叫苦连天。
“前面是旧县村,也就是旧临漳县城。”慕容门主说:“被漳河一而再改道冲毁了好几百年,目下的县城,是往昔的理王店,这里距县城只有十八九里,只是,咱们不能进县城,以免暴露行藏。”
“小畜生不会追来的。”范堡主肯定地说。
“他肯放弃赶尽杀绝的机会?哼!”
“他的性情我已经摸清了,不会紧蹑不舍。他已经料定我必定加快赶回威麟堡,要毁我的基业取而代之,所以要从大道慢慢北上,犯不着在小路上摸索寻踪。”
“那可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慕容门主不同意范堡主的看法:“你范堡主的事,已经传遍江湖,他是理直气壮的一方,但你仍有许多江湖朋友声援,我也找得到许多朋友相助,人全往威麟堡集中,他并不见得可操胜算,在途中铲除你我,比到威麟堡问罪风浪少十倍。在路上杀掉你我,江湖同道必定认为理所当然的事,不会怪他赶尽杀绝。
但追到威麟堡,就有些人不敢苟同了。”
“你是说……”
“他一定会追来的。”慕容门主肯定地说:“所以,咱们必须避免暴露行踪。”
前面传来一声忽哨,在前面五六十步探道的人,传回信号通知后面的人。“启其门主。”领路的人转身说:“前面有村落,请门主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