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出百十步,嘿嘿阴笑突在耳后传来,他感到对方呼出的气体,把他的耳轮薰得热烘烘地,对方必定像鬼魂般附在他的身后,想扔脱毫无希望。
“放我一马……”他发狂般厉叫,继续逃跑。
“嘿嘿嘿嘿,你想得真妙。”语音仍在耳后,震得他耳内轰鸣。
“珍……宝不……不在我身上。”
“我知道。”
“不要追……追我……”
“你做案留活口吗?”
“我……”
“所以,你必须闭上嘴,死人的嘴是最安全的,所以做案最重要的事是灭口。”
“我……我发誓,不知道你们是……是威麟堡的人,不是你……你们劫走了珍……
珍宝……”
“只有死人的嘴才值得信任。”
“我……”
一不小心,一脚踩在一堆马粪上,久疲的双腿不受控制,向前一滑,仰面重重地摔倒,后脑撞在地面上,立即失去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他悠然醒来,感到后脑隐隐作痛,昏眩感仍然存在。
爬起来一看,发现自己摔落在路旁的水沟里,幸好沟里没有水。
他总觉得有些什么地方不对,糊糊地记得,自己是被马粪滑倒的,后脑着地撞昏了,昏应该昏倒在路上,怎么会躺在沟里的?
他懒得去想,伸手一摸,还好,雁翎刀仍在鞘内,除了刀,再也没有什么了。
他回头找同伴,大道空茫死寂,一无所有,同伴不见了,马包不见了。
自然,四只珍宝箱也不见了。
威麟堡的人,不会把他同伴的尸体悄悄掩埋了吧?老天爷,他返回济南该怎么说?
他一张嘴,无人无证,等于是空口说白话,如何才能表明他的清白?
斗转星移,天色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