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伤。
“老爷子,英儿不明白你老人家的话。”
“等你明白,将是一场天大祸事,你记住了,中间那座峰头叫做香炉峰,左面的叫门家坊尖峰,右首的叫箕峰。那门家坊尖峰左麓,有一天你会在那儿高举宝剑登高长啸,哦!人老了,说得太多了,我们该走了。”
“老爷子,不去武功山吗?”
“不去了。”老爷子斩钉截铁地答,突又一字一吐地说:“有一天你会去的,必定要去的,非去不可,不可让生者快意,不可令死者含恨九泉,走!”
小娃娃听了老爷子一大堆宏论,仍是一头雾水,他定睛再看看远处的武功山,喃喃地自语:“那门家坊尖峰在麓,有一天你会在那儿高举宝剑登高长啸,哼!我才不到这鬼地方来鬼混哩。”
“你会来的。”老爷子没头没脑地加上一句。
一老一小往回路走,下了山,远远地便名见一个黑色的人影,正踏雪迎来。
老爷子将风帽拉下些,只露出神光似电的大眼睛和略带阴森的鹰鼻,挽了小娃娃,大踏步往下走,低声说:“脚下放重些。”
放重些太容易了,每一脚印都深有三寸以上,一老一小以不徐不疾的速度往下走。
双方对进,近了。
那是一个年约半百,身材雄伟结实的中年人,皮风帽上满足雪花,护耳没系上,吊在两侧摇摇晃晃。
上身穿了青布夹短衫,青布腰带,同色夹裤,抓地虎快靴,肩上扛着一根雕着龙纹的紫铜护手拐。拐尖上挂了一个可盛五升的褐色大葫芦。
脸色焦黄,大环眼精光四射,狮子大鼻,四方口,留着八字胡,正摇晃着大葫芦,英气勃勃地一面向上走,一面信口乱哼:“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呸!这儿哪来的阳关?前面是相公岭,有朋友也有故人。”
别看这大汉两色焦黄,其实已有了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