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河面用不着风帆。
第一艘船驶过他的身旁,是一艘中型的双桅货船。这种船像老牛破车,虽有六支大桨,但船大吨重,根本就不是用来追踪的好工具。
片刻,货舱刚离开不足一里,后面跟来一艘小乌篷。
他心中一动,计准船的航路,加快急游。这段河面宽仅十一二丈,下航的船只规定靠石岸行驶,航路不会相差三五丈之遥,看桅灯的动向,便可知道航路的正确路线,差错有限得很。
小乌篷冉冉而至,三支长桨运转如飞,速度甚快。
三位操浆的舟子,怎会想到水中有人等候?即使看到了,也以为是无用的漂流物。
这种小乌篷有三人操舟,舟子皆可看到两舷的动静。
尤其是后舱的操桨人,船不设舵,后桨兼舵控制航向,可以看到全船的景况,有人攀住船舷,不可能不被发现。
操后浆的人,竟然没发现船尾多了一个人。
卓天威的水性,好得不能再好,他的左手扣住船只,身躯放松,任由船只拖带。
后舱宽不足八尺,两端尾翼挑伸,他的手板在后艄的正中央,前面尺余,操浆的人双脚前后分立。
假使操桨的人低头向脚下瞧,就可以看到他的手了,扭头回望,也可以看到卓天威漂浮的身形。
他已作好周详准备,对方如果发现了他,就乘机登船,目前并不急。
不久,黑暗的篷舱内,传出清晰的人声:“老九,追上了没有?”
“快了,就在前面不足一里。”操尾桨的人回答,从桅灯判断距离,行家的误差有限。
“不要跟得太近。”舱内的人说。
“放心啦!不会出差错的,就算被他们发现,超到前面去便了,绝不会引起他们的疑心的。”
“老九,话不是这么说,越到前面去,正好犯上了追过头的大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