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往水里跳。
“有人逃走,抓她上来。”朱景向后舱的一群船夫叫。
“谁不听命,三爷我把你们全带回黄龙阜。”漳头鼠目的大汉向船夫们吼叫。
邻船的中舱窗帷一晃,有人向外窥视。
船夫们怎敢不遵,立即跳下三个人,将投水的一个中年妇人和一个小姑娘,七手八脚拖上岸来,再往上带。两女已经灌了不少水,叫不出声音,软绵绵地像是闭了气,码头上,人声嘈杂,围了上百名老少,一个个低声咒骂,却没有人敢上来出头打抱不平。
舱内抢出一个老太婆,跪在舱面呼天抢地厉叫:“大老爷,饶了我们,饶……命………
哪!”
朱景大踏步走近,冷笑道:“你大概就是姓关的老虔婆了。你想带了媳妇孙女逃走,逃得了吗?”
“大老爷……”
朱景一脚将老太婆踢倒,叱道:“滚回舱里去,滚!”
“救命哪!救……”老太婆爬在舱面上狂叫厉号。
中年妇女与小姑娘被两名船夫放在舱口,瘦大汉把手拖着狂哭的小后生向前一丢,向老太婆叫:“老虔婆,把你的媳妇孙女拖回舱里换衣裙,你再哭叫,三爷我先把你的心肝孙子丢下去喂王八,看你还敢不敢。”
艾文慈实在忍不住,猛地一拍獐头鼠目大汉的肩膀,说道:“老表,你们做得太过份了。”
艾文慈并不知黄龙埠汪中官的事,年青气盛血气方刚,不知利害,尽管他一再警告自己不可多管闲事,免得破坏自己潜身的大计,可是他到底是个侠胆慈心的青年人,实在看不下去便按撩不住,怒火一升,便不顾后果不问利害啦!
獐头鼠目大汉转身狠狠盯着他,看清他是卖蜜饯的小贩,愈看愈生气,再看便怒火上冲,鼠目一翻,猛地劈胸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向下一带,厉声问:“狗东西!是你向太爷我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