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沟桥在望,那是一座长仅两尺的木桥,桥的东北,是起伏不定的丘陵野地,荒林散布其间,前后不见村寨,除了偶有三两樵夫出没之外,罕见人迹。官道上不时可看到三五个匆匆赶路的旅客,走这条路的似乎不多。经过多次大水灾,黄河夺运河时,济宁州一带损失甚重,所以地广人稀,走上二三十里不见田地村落。
官道通过丘陵地带,两例全是野林,过了浊沟桥,进入第一座树林,轻风徐来,暑气徐消。公人们精神一振,前面挽车的人喜悦地叫:“晦!
舒服,歇会儿,等会儿赶过白狼套进食。”
囚车推至路旁的树荫下,八名公人像是得救的死囚,一窝蜂地往树下一躺,吁出一口长气,一名公人取水囊喝水,懒洋洋地说:“咱们不能歇得太久,过白狼套还有六七里才有人家,歇久了,便赶不上午餐了,要不就在此地进食,多歇歇腿。大热天,一天赶七十里真挺不住。”
“我可不愿在这种荒凉所在多歇,要到徐家庄进食。小店里的徐大嫂烧得一手好菜,我可不愿在此吃那些发下来的硬馒头。”另一名公人说,一面说一面走向囚车。
囚车内的艾文慈,正扭头打量挂在车后的皮袋,心中不断地想:“老天爷如果给我机会能弄开皮袋,取出精盒的日精剑,五行就有救了。”
“你看什么?”一名公人叱问。
他转头收回目光,冷冷地盯视着这位公人。他心中明白,这些公人有一个铁打的心,钢做的肺,冷冰冰的血,人性已泯。向这种人乞怜,一无好处,只有自取其辱,宁可饥渴而死,也不必再乞怜偷生受辱。
他的双眼由于痛苦的折磨和饥渴疲劳的侵袭,以往清澈有神的光彩已经消失,代之而起的是红丝满布,配上红肿的脸面,像是一头病虎,流露着可怕的慑入神情。
“贼死囚,我在问你。”公人狞笑着叫。
“看你。”他吐出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