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并没有得罪福叔,却给福叔没好气地端了一脚。
忍气吞声,这似乎是做叫花子必须学会的一招谋生绝学,否则,岂不难以令人怜悯?
大概老叫花子是刚入道不久,这份涵养功夫还不够,接了一脚自然要有所反应。
可惜,茵香豆的咀嚼声使得老叫花子懂得了“小不忍则乱大谋”的深刻含意。
老叫花子被迫移了移身子。
他这一动,却犯下了致命的错误。
福叔的脸如三九寒冬般的冷。
耿青一向十分尊重这位如长辈般的家人。
汤玉心中感到为难。
任何人的家事,你都无法插足其间,如果硬要插足,你将是吃力而不讨好,这便是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
汤玉看着耿青十分殷勤地招待着福叔的模样,脑海里突然涌出四个字来:以静制怒。
福叔冷冷地看了看耿育道:“少爷,你坐下吧,别忙了。”
耿青陪笑道:“福叔,你老头一次这儿来,一定要好好地吃上一顿。”
福叔一听吃,顿时脸又阴霸起来。
耿青暗自叫苦,看来问题一定是出在“吃”上面。
果不出所料,福叔看了看满桌的剩菜,不动声色地道:“少爷,这一桌多少钱?”
耿青叹息。
汤玉苦着脸。
中年秀士的茴香豆味美异常。
老叫花子又装模作样地捡起了鸡腿。
福叔不依不饶地道:“少爷,你说呀!”
耿育只好投降:“福叔,四百两银子。”
福叔不信自己的耳朵道:“少爷,你说多少?”
汤玉喃喃地替耿青道:“福叔,不多,只是四百两纹银。”
这样的回答犹如做错了事的孩童,面对着慈爱但又有着严厉的母亲说:“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