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文昭不住摇头、沉静地说:“不必说了,辛某只是一个江湖痞棍,哪有闲工夫去过问天下大事。”
“辛兄,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算了算了,朝廷有一批太监,加上一班奴颜婢膝的文武大臣.我一个市井小民即使肯卖命、也没有人肯买。
朝鲜丢了,辽东沦落;熊经略差点丢掉性命,目下在江夏待罪养老。而你,也丢了官削职为民-
代名将也无能为力,我又凭什么敢谈论朝政?你们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可要走了。”他不耐烦地说。
“辛兄……”
“少陪,两位大人请便。”他断然了逐客令。
宋应星长叹一声,苦笑道:“听人说.辛兄是位义薄云天的好汉,岂知却是个市井亡命而己。”
“你说什么?”他怒声问。
“我说你是个小仁小义的匹夫,在国家大义前畏缩逃避的小人而已。”宋应星深沉地说。
他勃然大怒,手一伸、劈胸抓住宋应星的胸衣往怀一带。
宋应星几乎挫倒,冷笑道:”如果你能杀我拔剑好了。我宋应星与金虏周旋十余年,身经百战,九死一生,没有死在金虏刀下,死在自己人手中,夫复何言!”
他颓然放手,沉声道:“你是官场中人,该知道市并小民的处境,说这些话未免太不公平了,你走吧!”
“辛兄,你还能为天下尽一份心力。”
“阁下,我只有一双手……”
“有你一双手,足以抵挡十万金兵。”
“废话,你……”
“你听我说完好不好?”宋应星一面说,一面在怀中掏出两本书册,两卷纸岫,递过说。“辛兄,你且心平气和看看。”
他极不情愿地接过书册,略一翻动,递回说;“兵部的塘报和通政司的邸报,我用不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