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这菩萨是他本人呢?还是刘二麻子?
突然间,他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莫要是老神仙替菩萨医治头风,剖脑之时,不治身死,老神仙和劳乃通不敢声张,只好找个人来代替,刘二麻子和菩萨正好有几分相似,才把他弄来,权充替身,一面又给刘二麻子服了丧失神志的懵药,使他懵懵懂懂,状类白痴,以致一举一动,三日一语,都要别人暗示。
(懵药,迷人之药,元典章刑部摸钞断例:“李广志明招摘取蔓罗,草麻子修合懵人”)
一念及此,顿觉自己的想法,越想越对,暗道:“这件事,明天该悄悄和荆一凤商量才是。”
另一件事,武林盟主万春霖突然昏迷,又作何解?难道也是他们在暗中使的手脚?这又有什么企图呢?
他越想越觉得九里堡大有蹊跷,其中似乎正在酝酿着一件什么事!
师父要自己到徐州来,莫非也是为了这件事不成?
放下茶盏,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就脱去外衣,上床就寝。
这一晚,他脑中思想很乱,当然没有睡好,没多一回,天色已经黎明。
程明山披衣下床,开出房门,缓步走下楼梯,他本待到园中走动。
春兰听到声音,慌忙迎着走出,躬着身道:“表少爷早,你昨晚大概没有睡好,才这么早就起来了。”
程明山含笑道:“我一向都起来的很早。”
春兰道:“小婢给表少爷打脸水去。”
匆匆往后行去,一回工夫,端着脸水进来。
程明山盥洗完毕,春兰早已在起居间中揩好桌子,端上一锅稀饭,四式小菜,和一笼蒸饺,说道:“表少爷,用早点了。”
程明山刚在椅上坐下,只听外面响起一阵轻快的脚步声,荆一凤像一阵风般走了进来,看到程明山,就道:“表哥已经起来了,我听春云说,昨晚这里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