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少华心头暗暗一惊,他不知道那汉子口中藏着毒药,是服毒自尽而死,忖道:“这厮竟然嚼舌死了,这……怎么办呢?”
他究竟从未在江湖走动,毫无经验,也没去搜那汉子的身,用手探了探他鼻息,早巳气绝,一时慌了手脚,心想:“总不能让他死在爹的书房里。”
两手抄起汉子的尸体,飞也似的奔到后园,找了一把铲,在墙角边挖了个坑,把尸体埋了。
这一阵折腾,已经累出了一身大汗,眼看偌大一片家园,阴森森的找不到一个人,他心头这份惶急真是无法形容!
这变化实在太突然、也太惊人了,卓少华只是想着,爹是不是遭了歹人的毒手?娘是不是被人掳去了?还有万大叔、蕙香、和家里其他的人,都到那里去了呢?
他说爹和娘到六合去了,不知这话是否可靠,但方才自己明明看到爹躺在书房地上,怎么又会不见了呢?
一连串的问题,使他脑中紊乱得无法找出合理的答案来。
“自已该怎么办呢?哦……”他想到:“如今唯—的办法,只有先去找师傅了,”一念从此,那还犹疑,急匆匆奔出屋去,奔向大路。
路上一片黑暗,晚上,春寒料峭,不输于凛冽的冬天,卓少华头上直冒着汗,他还空着肚子,也忘掉了饥饿,只是不住的提气,发足狂奔,恨不得立时赶到遂安,立时就见到师傅。
快四更天了,前面隐幢幢已可望见萧山城,卓少华一口气奔行了几十里路,觉得甚是口干,舍了大路,找到一条小河边,俯下身,双手捧着河水,喝了几口,正待直起身来。
忽然听到一阵杂沓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似有五六个人,也在连夜赶路,这就闪到一棵柳树底下,隐住身形,凝目看去。
大路距离河边,还有六七丈远近,他从小练功,目力繁锐,虽在黑暗之中,依稀仍可看清几分。
这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