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闻言,匏犀微露,对他嫣然一笑,然后婷婷地站起来,微红着脸,将花串放在少年桌上,低低地吟着:“一针一瓣思虑,千种情绪,谁知我串梅意。”
少年微愕地抬起头道:“梅姑!你这是做什么?”
女郎满脸绯红,低低地道:“送给你。”
说完她像飞似的飘到店后去了,空中只留下一阵淡淡的香气。
少年怔了一下。
像懂了,又像不懂。
像感动,又像感慨!
突然他对着清溪长桥,忍不往敲着桌子长吟道:“年年跃马长安市,客舍似家家似寄。
青钱买酒日无何,红烛呼卢宵不寐。
易挑锦妇机中字,难得玉人心下事。
男儿面北有神州,莫滴水面桥畔泪!”
长吟方毕,店后又转出一个中年美妇,形貌与女郎十分相似,虽也是一袭布裙,却自然有种雍容之态。
听见少年的朗吟,先呆了一下,然后含笑道:“公子吟的可是刘克庄的王楼春?”
少年脸上自然泛起了一阵红晕,微窘地道:“我一时有所思,倒教大娘取笑了。”
美妇浅浅一笑道:“易排锦妇机中字,难得玉人心下事,公子所思者何?”
少年的俊脸更红了,讷讷的更说不出话来。
美妇看他窘急的样子,不再去撩拨他,乃改转话头道:“公子在这儿住了十天了,难道不怕堂上双亲悬念吗?”
少年摇头道:“不要紧,我父亲也出来游历了,家中只有继母在,她忙着要照顾弟妹以及许多事情,不会想到我的。”
美妇微怔道:“继母,那么令高堂不在人世了?”
少年黯然道:“是的!家母早就弃世了。”
美妇一笑道:“那公子一定是在家中跟继母呕了气才出来的?”
少年忙分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