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变得凄迷怅惆地轻叹一声,道:“二十余年以前,两位还是英姿挺发,雄心万大的少年豪侠,想不到今日再逢,你们已投身空门,看破红尘。唉,年华正如流水,一去不返,回首前尘往事,无不如梦如幻……”
她的声音似是激起诸人心中的梦幻惆怅,个个都流露出伤感的神情。
凌玉姬这时反倒清醒过来,忖道:“这些人好设道理,怎的她一个人说话,却个个都生似是沉湎在首年旧梦之中一般?难道座上每个人都曾经和她发生过感情?她到底是谁?”
那个中年僧人合十道:“贫增虽然已是方外之人,但夫人这一番话,却正是贫僧时刻难忘之情。贫增今日甘心情愿犯规破戒,赶到夫人府第,第一件心事就是再瞧瞧夫人芳颜,看看和二十多年前有何分别I”
座中请人突然颜色更变,忽而转头望望那和尚,忽而凝视那美艳夫人。
那美艳夫人眼光闪动,生似心中正在盘算一件极为重大的事。
左侧一个秀士打扮的人突然朗声道:“甘露寺素以禅功精奥,戒律谨严著称,苦行禅师你曾以十年苦关扬名天下,哪知道依然未曾堪破情关,可怜可笑!”
凌玉姬得知这个和尚竟然出身金陵甘露寺,想起那法海和尚,不由得暗暗凛惧。
苦行禅师肃然望那中年秀士一眼,缓缓道:“博驾想必就是丰都秀士莫庸了?久仰得很……”
丰都秀士英庸冷冷一晒,道:“排师法限好利,兄弟早已打算今日见过美艳夫人之后,就南下赴甘露寺向排师请教清教……”
这两人虽然没有剑拔夸张之态,但面色口气中透出一片杀机,宛如怀有深仇大恨的人一般。其余的人个个神情冷漠,似乎这两人必会如此,因此无一感到惊讶。
那美艳夫人突然哼了一声,登时全厅皆寂,所有的目光都投注在她面上。
她的神情阴冷已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