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沈雁飞忽然发觉她的声音甚是悦耳动听。
他听到碗筷响声,不久之后,又听到洗碗之声,然后,她自个儿进来,坐在角落的一张破凳上。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酉时一刻。”
沈雁飞不服气地嗯一声,道:“偏偏你就答得那么肯定,不能是酉时三刻吗?”
房子里已经昏昏暗暗,她凝坐在角落里,几乎连身形也显不出来。“你要相信就问,不信呢就别向!”
沈雁飞无言可容,眼光移到屋顶。
此刻他觉得非常饥饿,同时也不时有晕眩的感觉,他知道这是因为四肢血脉被阻之故,大约再过半个时辰,他将会支持不住而昏迷过去。
“吴小琴!”他大喝一声:“为什么不把灯点起来!”
他认为在穷途末路之际,英雄气概最少不得,加之心中也着实恼怒自己运气太坏,是以语声中除了故意的高亢之外,还夹杂着粗暴。
她默然凝坐,歇了片刻,缓缓道:“点灯与否,能使你目下的遭遇有什么改变吗?”
他大吃一惊,因为他感觉到她的话中,含有一种冰冷的智慧,同时说得那么流畅和自然,生像个饱经世故的人,冷漠地注视着命运的变迁。
但她终于起来,把油灯点亮。
昏黄的火光,照得这间屋子半明不暗,平添一种寂寞的气氛。
“吴老五几时要来?”
“等一会儿吧?好像是这样说的。”
“这个入娘贼!”他恨恨骂了一句,心中想道:“这狗养的倒是识得诀窍,用铁索捆住我身仍不放心,还要用鹿筋细绳扎紧我四肢血脉。只要他不解开,我可没有半点挣扎之祛。”
“喂,吴小琴你过来。”他暴戾地喝着。
吴小琴走过来,漠然地站在炕边瞧他。
“你替我摸摸怀中,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