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啊,你凶什么?你还不是和我一样,让人家欺负个够?你还在瞪眼睛凶什么劲儿啊?”
他忽然生像瞧见豹子的眼睛里,闪出一丝善意之光。
这可使得他大大惊讶起来,再细瞧了一阵,益发确定那豹子似乎对他并不怀着恶意。
于是,他也怜悯地向那豹子笑笑。
铁栅外的人,现在开始讨论那头豹子是不是被二爷打了一下重的,以致骨头折了,站不起来。
二爷那暴戾的声音最后响起来,结束了这场讨论。他说:“你们等着瞧着,那豹子只须再躺一会儿,便能够爬起来,那时候,一是凶残成性的豹子,一是狡猾可恶的小杂种,总有一场好戏看看。”
沈雁飞一听那厮又骂他小杂种,心头怒火就直冒上来,回转头破口大骂起来。身后豹子也低吼数声,似乎是替他帮口。
二爷面上现出暴怒的样子,但却极力忍住,只不住地嘿嘿冷笑。
沈雁飞晓得自己已经无法逃避死的噩运,这种横加而来的,夺取他自由以至生命的压力,在他生平的经验,可真个甚是陌生。
以往,他总是恣纵而为,行事务必令自己快意。纵有什么后患,总有那溺爱的母亲用尽一切方法化解开。
人家也多少念着他母亲是个可怜的寡妇,便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于是,沈雁飞更变得恣纵无忌。
现在这种陌生的感觉,使得他非常困扰,他不能承认那些人能够对他这样做,剥夺了他的自由和生命。
但这可是真真实实的事情,一点儿也不是做梦。
他终于因浑身疼痛以及疲倦而翻个身,不去理睬铁栅外的人,转而和那头豹子面面相对。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他发觉天色已经昏暗,栅外有两个人慢慢往来的步声。
那头豹子也蜷伏在地上,动也不动。
他再闭上眼睛,朦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