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摆着一双绣鞋,已知床上有人,而且是个女人。他看看这等情形,心头突有所感,眼光便不扫向帐内。只因他的眼力几乎可以透视云雾,这一层罗帐自是遮不断他的目光,怕只怕那个女人是赤身露体的话,看了可就不大好意思!
对面有扇房门,此刻已经开闭起来,他不徐不疾地过去,试一推拉,那扇门纹风不动。而且触手生凉,倒像是极厚的精钢特制而成!
除了这扇房门之外,别无窗户,因此唯一的出路,就只腾下刚才进来的衣橱橱门。不过照这种情形看来,那扇门也开不了,亦是意料中事。
他的外表显得十分镇定,可是内心其实十分焦灼。虽则他没有向床上瞧看;但却也感到那罗帐之内,有一对眼睛灼灼窥视着他。
房中甚为寂静,不闻謦亥之声。石轩中缓步走到桌边,忽见桌上竟有素笺狼毫,微一凝思,便提笔蘸墨,在纸上写了几个字。
他只写了几个字,就掷笔走开,在宽敞的房中负手徐行。
床上终于发出转身之声,石轩中这时双目望着橱门,心想横竖没事,倒不妨过去试一下能不能开。
深垂的罗帐突然无风自动,帐内伸出一只丰腴的玉臂,把帐子撩起,挂在银钩上。罗帐既已分向两边高挂于银钩上,床中的一切已自一目了然。
石轩中只在帐子飘动之时疾瞥了一眼,却已瞧见那只赤裸白皙的手臂,登时知道自己防范床上的女人可能赤裸着身体的想法并无错误,立时移开眼光,不再向床上扫射。
不过在他印象之中,那只玉臂当真白得少见,大概只有冰雪白玉可以比拟。
地毯上发出轻微得常人难以发觉的声息,石轩中却清清楚楚知道床上的人已经走下来,因是赤足走在地毯上,所以声息极为低微。当下一转身子,向房门那边踱去,用背脊向着床上下来的人。
那只曾被石轩中见过的丰腴白皙的手臂。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