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凭玉栏。归去须沉醉,小院新油月乍寒。”
甄红袖把玉笛移开,启唇唱道:“坐对高楼千万山,雁飞秋色满栏干。烧残红烛暮云合,飘尽碧梧金井寒。咫尺人千里,犹忆笙歌昨夜欢。”
她的歌喉娇软,吐字如珠,无限幽怨,流露无遗。一艘游舫掠过,舫中有三个读书人装束的年轻男子,都伸头出来,直着眼睛向他们瞧着。
甄红袖歌声一歇,其中一个士子喝一声彩。
钱万贯胸怀洒落,意气飞扬,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中。他一伸手取过玉笛,按在唇上,吹奏起来。
笛声激越悲壮,响遏行云,令人触动去国千里,天地茫茫之感。
甄红袖细听笛声,觉察出他心中另有愁绪,但一时可测不透他的情怀何托。当下曼声依笛而歌:“刘郎已老,不管桃花依旧笑。欲听琵琶,重院莺啼觅何家。曲终人醉,多似浔阳江上泪。万里东风,国破山河照落红。”
邻舫上又传来喝彩之声,甄红袖回眸望去,但见那三个读书人流露出十分神往之容,呆呆地望住自己,不禁嫣然一笑。
这一笑简直把他们的魂魄也勾了出来。但见那只游舫缓缓靠过来。其中一个高声问道:
“敢问娘子是谁家芳树,玉貌珠喉,令人倾倒痴醉。”
甄红袖推了钱万贯一下,低低道:“这些人讨厌死了。”
钱万贯淡淡嗯了一声,教人测不透地内心究竟讨厌不讨厌对方?
甄红袖轻轻叹息一声,似是因为钱万贯不肯表示保护她而感到难过一般。
这一下叹息,竟比千言万语都有用得多,钱万贯讶异地望着她,第一次感觉到她是个女性,美丽、柔弱,使人怜爱。在某种时候,便会流露出向男性求助的天性。他暗暗忖道:
“当然是在发生情爱之时,方会如此。因此,莫非她当真已向我用情了?她的情爱之中,没含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