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丹从她絮絮闲话中,得知她丈夫姓蒋,本来也是行猎为生,后来却跟着一位官儿当起差来。
半个月前她丈夫忽然回来,甚是阔气,不但有十几两白花花的银子,而且还给老婆带回几件银打的首饰。
陆丹听到这里,却见她面上毫无欢快之客,不觉搭口道:“那不是很好么?不但有银子,而且他也很有心啊!”
那蒋家妇人接着道:“唉,果真这样就好了。那死汉子以往本来甚是规矩,除了两盅黄酒之外,什么都不爱,事事也不懂。可是自从跟了那姓黄的什么官儿,在洛阳住了整整两年。什么玩意儿都嗜爱……”
她顿了一下,瞧见陆丹并无不耐烦之色,便放胆继续诉苦:“这次那汉子回来,再耽呆不住脚步,老是往孝仅城里去。一去使几天才回来一趟。这也罢了,男人家总得往外边走动走动啊!”
“姑娘你说对么?可是那死汉子昨天回来,颓颓丧丧的一副模样,今早又溜了,却把我的银簪给偷走……”
陆丹这才知道这个妇人对丈夫最大的不满,还是在于将银子花光,还偷去首饰。禁不住举手摸摸自己的头,猛可发现一根赤金风头钗,还别在鬓角上。不由得玉面生春,丹晕满颊,高兴地笑起来。
那妇人瞧着她,一时也为这种特别焕发的容光而愣住。
陆丹悬虑一消,顿觉轻松之极,顺口吟道:“……顾我无衣搜益箧,为他沽酒拔金钗……”
猛可味出这两句的含意,全不肖这对夫妻的情形。人家是柔情蜜意,怜受到了极点。
故此一见丈夫,使搜索箱子,找出衣服来,丈夫无钱沽酒,便拔了头上的金钗。这种恩爱的情形又岂是面前的这个满口死汉子的妇人所省得。不由掩口失笑。
但她随即联想起自己,她是愿意这么做的,假如有这种机会的活,可是为谁而付出万缕柔情呢?一种心灰意冷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