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里,那颗心忽然打个转,又想道:“咦,我为什么不能呢?就像刚才那桩大事,关系到整个佛门的劫运,还不是这样渡过了?愁又有什么用呢?”
登时心中一阵坦然,径自跨出大雄宝殿。
当他走出这兴教寺的山门时,心中已决定了自己的行止,那便是不再着意去寻求方巨的下落,直奔京师,最好能在路上碰见方巨,否则也先回去看看究竟陆丹的毒针伤势怎样,是死是活?然后再作计较。
他果真一径向北京进发,此处暂时按下钟荃的行踪。
单表那傻大个儿方巨,他迈开两条飞毛腿,疾奔出寺。
寺门向着正南,迎面山峰,依约隐现在天边空间,那便是著名的终南山了。
他十分老实地直奔向南,打算到达后绕着山脚跑,直直跑到筋疲力尽而死掉,那就完了。
他并没有深想死对他的意义,心中只有达到一个目的念头,这目的便是死。而且是筋疲力尽地死。
迷迷惘惘中,不觉已奔跑了数十里路,到达了终南山脚。
那山麓间仍有散落的人家,大概是山中的樵夫猎户。
他三不管地绕着山脚跑起来,由东面开始,即是向左方开始跑。
那终南山群峦绵叠,少说也有数百里方圆。他硬是往前奔跑,也不知跑了多少里路,但觉身上气力充沛得很,似乎不是一天半天能够跑的完的,于是不满地对自己的体力咕哝起来。
忽见左方远远有个相当大的市集,许多屋顶上直冒着烟。敢情这刻已将近暮,人家都开始烧晚饭。
他迈过一条大路,这条大路直伸入终南山去。而他因为绕山而跑之故,是以径自落荒而去。
只走了数里路,前面已是极少人迹的茂林丛草。
猛可一声极清亮的鸟鸣,引起他的注意,扫目一瞥,只见在他右方前面,一块山石之上,坐着一位白衣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