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中众人都在看他表演,也忘了自己动筷,张万却赶着算钱,也忙得没工夫吃了。
这一场表演,许久之后还在兰州府中传说。张万和方巨走出馆子时,张万道:“好兄弟,你可把我回西安的盘缠吃掉三分之一了。”
方巨舒服地摸摸肚皮,道:刘。张你往哪儿去?我要往中原找师兄哩!”
张万和他边走边说:“你师兄叫什么名字?在什么地方?”
方巨流利地道:“我师兄姓钟名荃,他在中原哩。”
张万摸摸头皮,道:“钟荃……钟荃,这名字怪熟的啊,他是你什么行业的师兄?”
方巨反问道:一什么是行业的师兄?”
张万搔援头皮,道:“你不懂么?什么行业即是……哪是做什么行业。”这句话说了等于不说,他自个儿也笑起来,连忙补充道:“即是……比方做买卖,也分个药材、牲口、杂货等种类,你这位师兄是什么师兄?”
方巨道:“我不知道啊!”
“那么你怎会认识他和叫他做师兄的?”
方巨欣然适:“这个我记得,那是和尚师兄教我这样叫的,那天我在扔石头,师兄就来了,我妈也没说不对。”
张万本身是个老实人,谁想能力毫不高明,岂能了解他这番没头没尾的话。即使换个聪明人,怕也无法了解。
他只好放弃这话题。另外问道:“那么,你师兄如今在什么地方,总知道吧?中原这么大,究竟是哪一州哪一府?”
方巨道:“我不知道,和尚师兄说:师兄在中原。我便一径来寻他……”
“那可不行啊。”张万跌足嗟叹道:“你不知道地方,中原这么大,到什么地方去。你还是赶紧回去你母亲处……”
方巨任一下。他并非为了不知钟荃下落而惊呆,却是触念起思母之情,他喃喃道:“我妈,她已经死了,啊,她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