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楼上数以千计的灯火逐渐暗淡,好象由于灯油恰恰用尽,所以火光通弱渐暗,照这情形看,不久灯火就会全部熄减。
梁松柏面孔仍然有光线照到,所以他面孔上极度讶疑和极度恐惧的表情可以看得非常清楚。
他下巴的须已经不见影踪,割削得甚见平整。
他胸口有个十字刀痕,由外到内几层衣服都割裂通透,寒冷夜风从十字路口灌吹及肌肤,但皮肉上没有伤痕没有流血。
小辛的刀不是横行刀,但普通刀到他手上居然与吹毛过发宝刀无异,不但能轻易割去轻软飘动不受一点力道的长须,也能划破外内衣,而功力手法之精妙更是无法形容描述。
但梁松柏惊疑大骇的并非小辛的刀法,而是毫米毫厘不差的极度准确。
如果刀尖差了分毫,不是割不了长须和衣服,就是割破了喉咙和胸口肌肤。
问题是小辛怎能判断得出精确距离?梁松柏想不通所以大骇原因便在于此。
我明明已施展“缩地术”,任何人绝对无法判断得出我们相隔的距离,就算武功极高手也不行,为何小辛却办得到?
几个时辰前那无嗔上人亦曾设法测量距离,他甚至用数砖方法,但仍然测不准双方距离。何以小辛办得到?
小辛淡淡道:“我宁愿割破一百个象你这种人的喉咙,也不愿捺死一个蚂蚁!”
梁松柏不禁感到不平,任何各种蚂蚁也决计比不上人命贵重,何况蚂蚁根本没有名种与否的区别,你可曾听过有人把蚂蚁当作宠物?把蚂蚁当作名马名犬一样训养?
他道:“你为何不杀死我?”
小辛道:“这只是因为你有‘能力’,已经近乎可以代表命运的能力。”
梁松柏道:“我不懂。”
小辛道:“你不必懂,你只要记住,只要你移动脚步,我的刀一定立即割破你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