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
天呀,这哪里是人,简直是鬼。
但鬼也不会有这么难看。
他不知道呈现在眼前灯光下的,是不是可以算作人的脸,蓬乱的头发像秋末路旁的枯草,脸色惨白得像传说中的僵尸。
两只眼一大一小,大概造物主在造化他时太粗心了,忘了给他做眉毛,鼻子大得像鹅卵,歪在半边,一张可以放入拳头的大嘴,两只獠牙白森森地伸出唇外。
堡里怎么会有这样的怪物?若不是刚才发了话,他不敢把他当作人。
额汗,大粒地滚了下来,全身的肌肉抽紧了,他没勇气再看,但两只眼睛像被吸住,移不开。
两只弹弦子的脚也生了根,挪不动。
如果现在有人把他拉走,他真愿意磕三个响头。
方才的蒙面客呢?不是这怪人,身材不对,衣着也不对。
他想说话,但舌头突然变大了,转不动。
怪人开了口,声音倒是正常的:“你是谁?”
田宏武挣了半天,才发出连自己也分辨不出是什么腔调的声音道:“在下……田宏武,是在堡中做客的……因为……因为”舌头又动不灵了,他说不下去。
怪人道:“因为什么?”
田宏武努力一咬牙,道:“因为追一个可疑的人,那人已经入了门”
怪人阴阳眼一闪,道:“胡说,有天胆的人也不敢同来,你进来搜搜看!”说着,退了回去。
田宏武实在没勇气进去,他只想离开,但倔强的个性支持他,他不信这个邪,这怪人虽然狰狞可怖,但总是人。
他想到手中剑,想到“追魂三式”,于是,他的勇气来了。
任何恐怖的事物,只要时间一长,恐怖的感受便会减轻,这像是皮肉受了刺激,起初很痛,但久了便会麻木一样。
于是,他硬起头皮,横着心,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