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不接下气的道:“不!妈,我不累,倒是妈您看您的手在流着血哩!”“孩子,被荆棘划破了一点点算得了什么,如果在当年,妈没有得病的时候,这山岭又算得了……唉!当年,不堪回首……唉说着,又是一阵剧烈的呛咳!
幼童惶恐无限的看了黑衣妇人一眼,用手背拭着泪,在他小小的心灵里,似乎有一个不祥的阴影,他怕他妈妈会……他不敢往下想!
渐渐,已接近那丛黑色峰岩之前。
他禁不住又问道:“妈!你不是说爸爸会回来的,但盼望了这么多年,他仍然连影子都不见,您说,爸究竟是去了什么地方?为什么去得这么久?”黑衣妇人,娇躯一阵激颤,泪水从面纱之后,悄悄滚落,半晌才答非所问的道:“霖儿,快到了!”
那幼童面上顿时泛起一丝喜色,但瞬即又变为迷惘凝重的道:“妈,您今天一定要告诉我,我到底姓什么?”
黑衣妇人痛苦的呻吟了一声,道:“霖儿,迟早……”
幼童似已横定了心,干脆赖着往岩石上一坐,眼圈一红道:“妈如果不告诉霖儿,霖儿就不走了!”
黑衣妇人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道:“姓陈!”
幼童欢然道:“啊,妈,那我该叫陈霖了是吗?那爸爸的名字呢?”“孩子,你要妈……伤……心……”
幼童忙不迭的站起身来道:“妈,不要难过,霖儿不再问就是!”
母子两人,又默默的向上爬升,半刻之后,居然到达了那黝黑的岩石叠聚而成的峰顶之上,眼前是一个半亩地大小的石坪,从石坪的边缘下望,一方血红的水池,遽呈眼帘,沸沸扬扬,翻滚不休,极像一锅煮沸了的血。池的四周,全是峭壁陡岩,平滑如刀砍斧削,深可千仞。
母子两人,站立在石坪的边缘,那叫陈霖的幼童,紧紧闭上一双大眼,牵着他妈妈的衣角,不敢再往下看。
黑衣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