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走!”
西门嵩与陆秀贞半句话都不多说,双双掉头电闪而去。
甘棠木立当场,脑海里一片空白,他什么也没有想,什么也不能想,似乎,他剩下的只是一副躯壳。
一阵袅袅的箫声,使他从无意识的状态中苏醒过来。
又是夕阳卸山的时候。
昨天,正是这个时候,他来此赴约,险些活埋,一日之隔,使他变成另外一个人,对一切事物的看法,完全改观,这变化是何等的大。
箫声不绝如缕,一丝丝,一线线传入耳鼓,直扣心弦。
脑海中,不期然的浮现出那冷艳绝伦的绛衣少女司徒霜的倩影,他不自觉地挪动脚步,朝箫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走了一程,头脑似乎清醒了一些,他停止了脚步,他自问:“我去见她做什么?这有什么意义?恩怨情仇,得失荣辱,到头来又是什么?”
他笑了,十分凄凉的笑,自嘲的笑。
于是
他掉转头,向与箫声相反的方向奔去。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也不知奔驰了多少路程,箫声也不知在什么时候消失,繁星满天,眼前是一片死寂的旷野,他停住身形。
今后何去?何从?
像自己这样身世的人,是否还有生存在世间的价值?
夜风习习,他的头脑更清醒了,他需要想,深深地想一想,那些恨,那些仇,那些恩,还有曾经绾住了他的心的水样柔情……
想来想去,只觉万念俱灰,兴趣索然。
父仇,母爱,结果是一场梦。
走吧!远远的,到没有人踪的地方,让生命与草木一同腐朽……
蓦地
离身侧不远的丛林之中,传来一场轻轻的叹息,那声音,像来自地底,低沉、窒闷,又像是发自幽灵之口,阴森,凄怨。
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