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一连几转,道:“再给老夫一刻时间,如何?”
“一刻?唔,好就再宽限你一刻。”
“还要一壶酒,酒能帮助老夫下决心。”
声音沉寂了片刻才又传出道:“好吧,你等着。”
卓永年耐心地等着,全神贯注,他想出这点子是希望着对方如何进酒来,以便于其中发现端倪,他是在外面被击昏后送进来的,清醒时便是眼前这份景象。
约莫半盏热茶工夫,头顶上突然发出格格的异声,卓永年抬头,目不转瞬地注视着,平滑的顶上升了个人头大的圆孔,接着,一个小篮子从圆孔里吊了下来,篮子里是一壶酒,他取出酒壶,篮子又升了回去,圆孔封闭还原。
这是目前所知唯一的一个孔道。
他人瘦小,只消稍运“缩骨功”穿过不难,可惜洞在顶上,能否弄开是个大问题,而且洞外的情况完全不清楚,要利用这出口实在太难了。
他不能露出有企图的样子,以防暗中有人窥视,既然要了酒,他就得喝。
执起壶,慢慢斟入杯中,让酒满溢到杯边浮起一线,然后以口就杯啜吸,实际上他是在玩一个小门道,先用鼻闻,再用舌尖面试,这一试,先是一凛,继而大客过望,这是不意的机会,但终于来临了。
他试出酒里下了药,依他的经验,是一种罕见的蒙汗药,看来对方是想对他采取厉害手段了,他假作搔痒。暗暗取出常备的解药,只米粒大,不着形迹地连酒送入口中,然后又连饮两杯,一阵摇晃,伏倒桌上。
趁伏倒之势,手一扒,撞翻灯火。
地牢顿时漆黑一片。
牛府后巷右首第四间空屋。
这时也是漆黑一片,一条人影在空屋里四下穿梭,屋子不大,三合小院,所谓院,只是个天井而已。
这幽灵般的人影正是东方白。
久无人住的空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