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的同伴。火光消散,一切又被掩盖在浓烟当中。
程世杰和一百多亲卫们惊呆了,战马的脚步不知不觉地向后挪动。仿佛一万五百步外爆炸的炮弹,随时会飞过来,落到他们头上。有人焦急地看向自己的上司,希望能听到上司下达新的命令。
撤退,是吴越人的耻辱。但在不可预知的力量面前,这样的撤退并不十分让人感觉难堪。程世杰的手按在刀柄上,一根根血管从手背冒了出来。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不停地发抖,他想稳住心神,却无论如何控制不了自己的心脏。
第三波雷声响过,然后是死一般的沉寂。喊杀声从浓烟后透了出来,听上去,居然像隔了几十里般,是那样的渺茫。程世杰知道,那是被冲过车阵的士兵,正在和车阵后的宋军激战。他却无法看清战局,只能看见浓烟在眼前慢慢迫近,慢慢扩散。
血和硫磺的味道越来越重,终于有幸存者从浓烟后跑了出来,跌跌撞撞地向这面跑。一个,两个,三个,更多,浑身上下全是血污,丢了兵器和战马,亡命地跑。
“弟兄们,冲啊,向前冲。”
万夫长南宫剑虎大声喊着,督促着麾下的残兵向前冲杀。他在军中的位置靠前,没有被炮弹炸到。身后的惨烈景象,让他对生还倍感绝望。这种绝望的心情,反而成了带领部下血战到底的精神支柱。在他的组织下,几百名没有被炮火波及的吴越大军士卒,拼命靠近破虏军本阵,发动了一波波亡命攻击。
然而迎接他们的不再是弩箭和刀枪,一门门弩炮射出了仇恨的炮弹,一群群手雷被抛石机扔到了他们的头顶,弹片,铁砂四处横飞,撕裂着他们的身体。
孟良指挥着部队,从容不迫地将冲上来的吴越大军,一波波打下去,一波波杀死在战车前。
“冲啊,大汗在天上看着你们呢!”
南宫剑虎呐喊着,奔走着,绝望地发起一次次强攻。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