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不过那都是官员们忙碌的细节,皇帝这边轻松了很多。
但夜幕降临勤政殿里薛青依旧坐在龙案前,另有兵部主事方侍立,灯下面色忧沉。
“陛下,笃大人说,其实西凉王庭也并非不能拿下。”他道,“不一定非要议和。”说到这里又迟疑一下,“笃大人说,陛下不用为难,他可以抗旨不收兵,直取王庭。”
征战的民怨皇帝的为难他们如何不知,但西凉不除祸根不断啊,此时有一鼓作气的时机,为此他愿意背负好战好杀矫诏抗旨之名。
“像当初秦潭公那样吗?”薛青笑道。
方默然。
“朕不是说笃大人会是另一个秦潭公。”薛青道,“朕的意思是,这样做得不偿失,还是代价太大了。”
轻叹一口气视线落在桌散落的奏章。
“伤亡的兵士,流离的百姓,数目多少,朕知道的他们报来的还要多,算笃大人拿下了西凉王庭,战事也并非能结束,西凉反而会绝地求生死战不休。”
方道:“陛下仁善。”
薛青笑了,道:“不,不,朕不是仁善,是因为朕在等别的人来做这件事。”
别的人?方不解。
薛青道:“这次议和,你们别的条件都不要管,只要一条必须给朕保证,索盛玄来大周为质。”
索盛玄为质?方惊讶:“他是西凉太子,西凉王可会同意?”
薛青道:“他不同意,接着打,这不是我们不议和了,征战不是贪功而是无奈了。”
方点点头,确是好办法。
“西凉王会同意的。”薛青道,“他又不是只有一个儿子,虽然这个儿子最寄予厚望,但这世又不是只有一条路可走,西凉王会想清楚的。”
对于皇族权贵来说,子女再亲也并非不可弃,这种事现成的例子摆着呢。
“是的,西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