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道:“我不想欠别人的,他是因为我跳下来的,但我不认为我欠别人的。”
四褐先生道:“什么欠不欠别人的,什么为自己而活为别人而活,其实都一样,天地樊笼,一旦进入了不可逃脱,你以为你逃了你不是你了吗?”
薛青道:“其实我本来不是我。”也不知道这话四褐听懂听不懂,懒得管。
窗外初夏风吹过,野花摇曳,炉火渐灭,外边有暖暖跑来跑去捉蝴蝶....本该是岁月静好啊。
四褐先生道:“然而你终究是你,不可脱。”少年薛青本该是另一种人生,然而少年薛青之所以存在还是因为宝璋帝姬。
是啊,她只有灵魂,寄托在宝璋帝姬这身子里,怎么脱?除非死了....
四褐先生咂了口凉茶,道:“死都不怕,还怕活着?”
风从敞开的门外吹来,有暖暖稚气的歌声,大豆小豆黑豆咯咯叽叽也不知道唱的什么,轻快而愉悦,薛青将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怒声道:“但是谁不想好好的活!明明可以好好的活,我为什么要去吃苦受罪!”
这是第一次看到她动怒...原来也不是个木头泥人。
四褐先生看着她,神情郑重,眼神柔善,不知道要说出什么佛音禅语,薛青看着他,四褐先生道:“因为,你倒霉啊。”说罢一拍腿哈哈大笑仰倒下。
还真是,薛青又好气又失笑,摇头笑了,干脆也躺下来,手枕着头看着草堂屋顶,走之前悬挂其花草已经干枯,随风摇摇摆摆。
“...想开点啦,这世倒霉的也不只是你一个....”
“...是啊,如先生你跑来当我的先生,也是没办法倒霉催的吧?”
“...啊呀,学生你说了大实话啊...要不然这倒霉的事我怎么肯干...舍弃了一院子如花美眷...”
“...真是可怜,要不我们一起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