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从飞鱼峰里调了千床被褥下山,这都是行军的被褥,飞鱼峰里囤积了极多,如今有了用武之地,兵丁们将被褥一个个送,商户们一个个忙是称谢。
在队伍里,一个叫吴笔的吏在人群穿梭,他被吴都头叫去,奉命负责洗冤录的撰写。
京兆府里,数他对墨精通,大家都叫他吴秀才,这洗冤录的班子才刚刚草创,眼下他一人,他得搜集材料,明日得贴出几张告示出去。
护国公有吩咐,所有的告示,要有所本,正因为如此,他才来此,自是凑到商户那儿,笑吟吟的问:“外间都说,锦衣卫勒索财物,这是有的吗?”
“没,没有的,我等百姓,无不欢欣鼓舞,这是平安钱,花钱买平安,此乃……此乃天公地义也。”那商户战战兢兢的,现在整个洛阳城,见到了穿皂衣穿褐衫的人害怕。
大家虽知道,新成立的这些锦衣卫,倒没有伤天害理,也知道,虽到处拿贼,也没有伤及无辜,可因为这几日杀孽太多,凶名在外,据说已经到了能止小儿夜啼的程度了。
吴笔忙是记下这口述,又道:“敢问老先生,有什么话,想对我家护国公说的?”
“我……我说。”这老掌柜眼神飘忽,身子也些颤,老半天方才道:“护国公英明神武,老夫感恩戴德……”
吴笔听的身躯一震,本来,他还是预备要润色一下采来的话,现在倒好,连笔润色都不必了,说的真好啊。
在这凄冷的长街,依旧还有啪啪啪的靴子声,以至引来连夜的狗吠,眼睛几乎熬红了的差役依旧没有停歇,继续拿人,便连吴都头,都加入了拿人的行列,譬如那严加新严公子,便新近供出了一个采花大盗,此人和严公子一样,都是浪荡公子,和他沆瀣一气,那严公子一旦动了刑,什么都肯招,从他口里招出的恶少,已有七八个了。
那朱漆的大门前,夜里猛地传出急促的敲门声,门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