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颔首，觉得有礼，其实变革，谁都想，可是俯仰古今，有变革而强国的，也有因变革而衰亡的，说穿了，风险太大，与其冒这样大的风险，倒不如苟安。

陈凯之一笑：“如何不能试？其实可以先从一县开始，命人去尝试，自一县的尝试发现它的问题，再进行修改和完善，等到有了成效，再往一个府推广，府县大，可能会遇到更大的难题，可这并不要紧，发现了问题，去解决便是，若是有官吏贪墨，那用严刑峻法去约束它，若是官府有处置不周之处，针对情况，定制更好的方法，若是百姓们无法承担，那衡量一个尺度，使双方都可接受。你我在此，坐而论道，每日可以想出千千万万种惠民之策，可也只是在此空想而已，于民何益？于国又有何益？”

陈凯之笑了笑：“总而言之，无非是尝试，不去尝试，怎么知道可以不可以呢？一个府若是推广成了，可以推广至一省，天下的事，若是觉得可行的，该去实践，若是学生的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当真有错，那么若是实践之出了问题，学生可以第一个请罪，可若是实践的好，为何不去做？学生是读书人，深知坐而论道，何其容易，写一篇章，也不过费一些笔墨的功夫而已，即便是学生与公在此辩驳，胜了如何，败了亦如何？这对于天人阁之外的世界，又有什么影响呢？”

此时……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蒋学士的论点很简单，是攻击陈凯之的论点，其实任何论点都有错误，陈凯之的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怎么可能会没有漏洞呢？甚至里头有着很多漏洞，所以要找到漏洞，实在太容易了。

大家还以为陈凯之这个家伙，一定会针对这些漏洞，和蒋学士进行一次激烈的交锋。

而事实，蒋学士也期待陈凯之在这些问题纠缠，因为陈凯之一旦和他在这方面交锋，势必会陷入被动。

谁晓得陈凯之这个家伙，直接撇开了这些缺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