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是重之重,而这时,陈凯之没有一世的经验,因为这种章的格式,和一世的章全然不同,他必须得学,不但如此,还需刻苦的学,要学得所有人好。
他点了点头,取了笔墨,便皱着眉,开始绞尽脑汁地书写起来。
足足用了一个时辰,才堪堪写出了一篇章。
这……还是靠白日刘梦远的一些讲解,方才勉强作出来的。
刘梦远看了看,微微皱眉,显然知道陈凯之第一次涉猎时,倒也没有责怪,而是从头开始,细细讲解起来。
哪里有纰漏,哪里格式不对,哪个地方起承有瑕疵,他不厌其烦地讲解着。
不知不觉,天色已黑了,他起身,点了烛火,摇曳的烛光之下,是他带着啰嗦的讲解,也有陈凯之全神贯注时,那眼里映射的烛火。
原以为只是一个时辰的事,谁料这第一日,竟是三个时辰,等到陈凯之消化得差不多了,如大梦初醒一般回过神,才发现这课堂之外,已是伸手不见五指。
刘梦远这才站起来,叹道:“这么晚了?”
陈凯之朝他行了个礼:“是学生愚钝。”
“已经学是很快了。”这一句,倒不是刘梦远的违心之言,而是大实话。
同样的内容,若是给别人讲解,莫说几个时辰,便是几日,怕也未必能完全了解。
刘梦远道:“去吧,明日继续。”
“是。”
陈凯之收拾了笔墨,又朝他一揖,方才告辞而去。
出了学宫,却见外头有人提着灯笼,在这夜色下等候。
即便不是冬日,可在这清爽的春分,这洛阳的夜晚依旧有些冷。
只见那提着灯笼之人,在这乌黑的天穹下,来回渡步,口里呵着白气,还忍不住地跺着脚。
一见陈凯之出来,那灯笼便提起,朝陈凯之方向努力照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