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道:“凯之知道自己是陈无极,也一定知道自己的身世。”
“是。”
“可是……”太后吁了口气:“可是他没有来相认,这说明什么?”
“说明……”张敬顿了一下,才道:“说明无极殿下也知道现在不是相认的时机,他真聪明,知道这样的话,势必有危险。”
“姓杨的,临死之前,一定告诉了他什么。”
“这一点,奴才方才也想到了,杨公公这个人,从前在宫,一向沉默寡言,他既然选择带着无极殿下不知所踪,这或许是因为他心里有什么难言之隐。”
“这些已经没有关系了。”太后一步步地走着,却是道:“无极这个孩子,他既知道这个世还有一个母亲,却不敢来相认,是因为他怪哀家吗?怪哀家当时没有保护好他!又或者,只是因为他单纯地察觉到了危险。”
“娘娘,种种迹象来看,无极殿下是极聪明之人,想来,殿下是不会怪娘娘的吧。”
“但愿……如此吧。”太后显得郁郁寡欢:“他这样聪明,哀家也放心一些了。”
太后的话里,满满都是温情,连张敬似乎都受到了感染。
可是下一刻,太后的语气又冰冷了起来:“今夜便杀了江晨景,口供也要重新写一份,原先的口供,但凡涉及到陈无极三个字的,都要抹得一干二净,可知道了吗?”
“是。”
走出了地牢,外头那辆不起眼的马车已久侯多时了。
太后却是突的抬头看月,月色撩人,带着淡淡的光晕,太后指着月道:“张敬啊,你看,这月便如钩子一样,不知何时才能圆满。”
“娘娘,月有圆缺时,人有骨肉分离,也迟早会有相合的一日。”
太后听罢,竟是笑了,笑得极妩媚,这妩媚一下子抹去了此前的端庄和阴沉,她搭着张敬的手了车,坐在车里,沉吟了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