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
陆瑛才道:“荣国公来这里,是受了朝廷之命前来劝降我们的吗?”
“没有什么劝降,”韩璋目光微深,“听说赵氏和齐蔚已经去了京城,你又在相州立下大功,就算之前与大行皇帝出逃,也不会有人在意。”不管陆瑛从前做了什么,他确实救了几城的百姓,这是不争的事实。
韩璋道:“你可以不必走那一条路,等到平息了战事,一切就都结束了。”
陆瑛仔细地听着韩璋的话。
外面隐隐约约传来将士们的欢呼声。
经过昨晚的厮杀,他已经体会到人命的坚持和脆弱,大齐经过了这么久的动乱,所有人都盼着将金人逐出去之后,过上从前安定的日子。
他们可以读书,可以练武,可以科举,可以成亲、生子过上一生。
这才是他们为什么要浴血奋战。
韩璋走到舆图前指过去:“朝廷兵马在这里与金人交战,率军攻打我们大齐的金人王爷是个睚眦必报的武夫,曾因为与辽国的一箭之仇,屠了辽国五座城,杀了三万辽军,这人勇猛善战,在金人中一直享有威望,他得知你是诈降,定会带兵前来攻打,你率军埋伏在两翼,等到庆王爷的兵马,再一同夹袭他,只要他输了,金人就会受到重挫,元气大伤不敢再来犯我大齐。”
“我带人留下守城,争取在庆王爷没到之前不让金人破城,无论发生什么事你们都不要轻举妄动。”
“我们可以用一城做饵,赢这一战。”
韩璋的话掷地有声,让陆瑛心中一暖。从来没有人这样信任他,与他推心置腹地说这样的话,仿佛他不再是那个活在阴暗里的人。
韩璋赶到相州不是为了让他向裴杞堂求降,而是真的要帮他,甚至不惜换他守城。
最危险的就是相州守城的将士,就算等到了朝廷兵马增援,也会折损十之七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