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做了最坏的打算,也有了准备。
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萧云卿如今却是被自己的叔叔给害了!
他可以接受任何人的伤害,唯独不能是自己的亲人!
萧贯长紧紧地眯起了眼,五官几乎都要聚集到了一起,聚积着满满的怒气。
一直到相四伯离开,萧贯长始终沉默不语。
他把自己关进了书房,书房里的电话老早就被人撤走了。
看着书房里没有任何通讯设备的布置,萧贯长起了浓浓的自嘲。
他突然有点厌倦,厌倦现在在做的事情,厌倦过去做的事情,厌倦现在的职位,厌倦这条道路上一切的肮脏与斗角。
办公桌上变得很干净,基本也没有什么文件了。
桌面上放着书画毡,其上铺着一层宣纸。
不必处理公务,萧贯长每天除了看看新闻,整理一下花草,下下棋,便是自己在这书房中写书法静心。
宣纸被镇纸压着,旁边砚台上还有一些残留的墨,快要干了。
砚台里还放着一块墨,是徽墨。
他拧着眉,伸手拿起墨在砚台里磨,中间对了一点儿水,伴随着墨香,砚台中渐渐积起浓稠的墨汁。
他拿起惯用的那支鼠须笔,醮了墨,才停留在宣纸之上。
笔尖垂直着冲着纸面,那墨浓重的要将毛笔全部吞噬似的。
空气中都弥漫着墨香味,墨水渐渐地顺着笔毛向笔尖儿汇聚,那墨滴在笔尖上将滴未滴的,眼瞧着就要滴落的时候,萧贯长终于下笔。
他挥毫在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萧”字,最后才在“肃”字里点了一个“丶”。
这一“丶”他点的极重,毛笔近乎于全部停留在纸上,墨色渐渐地在宣纸上渲染开,墨色扩散的越来越大。
待他终于提笔时,那一点将整个字的美感都破坏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