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不知何时,月亮已经悄悄爬上了中天,背后已经被汗水浸透,头发上腰刀上竟然都结了一层细细的露水。
双腿已经麻木不堪,他竟然保持着向前迈步的姿势,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
“我……我……”落千山觉得自己的舌头都有些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将军,不好了,老爷子受伤了,您总也不回来,我才来找您……”那人是他新的亲兵,对他和霸刀老爷子的关系很清楚。
“什么,老爷子受伤了?”落千山顿时大吃一惊,想到刚刚那神秘人,他顿时顾不上其他,连忙狂奔而去。
这位在军营外开了三年茶肆的老人,此时正躺在床上。
只是一眼,落千山就知道,老人并不是受伤,而是生机已然断绝。
“老头,你……”落千山向前一个虎扑,扑到了老人身边,跪在床前,一把握住了老人的手。
入手干枯赢弱,就像是一层薄薄的皮覆盖在骨架上,这老人的精气神,都已经被抽空了。
“是谁,是谁?”落千山惊慌大叫着,就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
“不是谁,是我自己。”干枯的手轻轻握住了落千山粗糙的大手,老人睁开眼睛,看向了落千山。
“我本以为……我本以为,霸刀虽然是末流,但是在刀之一道上,却是正途。刀乃战阵之兵,一刀劈出,有去无回,一往无前才是刀道,即便是付出自己的生命,又有什么……”老人开口了,声音沙哑,如同砂纸磨砺,但是却清晰无比,似乎每个字都想要让落千山听清楚。
“今天我才知道了,在别人的刀道面前,我竟然连出刀的资格都没有……”老人闭上眼睛,浑浊的泪水滚滚而下,口中轻轻呢喃着:“对不起,千山,我害了你。”
他不是为自己流泪,而是为了落千山流泪。
他为了霸刀一道,燃烧性命,透支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