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士已过了耳顺之年,郑仁基也过了而立。
将来的安远堂,必然是郑弘毅执掌。能有这样一个帮手,对郑弘毅无疑是一大臂助。
也许,自己这一房,还有可能入主著经堂?
想到这里,郑大士严峻的面容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但笑意转眼即逝,取而代之的,仍是一丝严苛和森冷。他轻轻咳嗽了一声,“言庆,你站起来说话吧。”
郑言庆起身,垂手低头。
郑大士说:“言庆,你可知罪?”
“言庆知罪。”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窃取他人物品,还杀了人……依照开皇律,你难逃一死。”
郑言庆心里一咯噔,但旋即领会了其中的含义。
按照开皇律,自己的确是该死;可这是在安远堂,执掌他姓命的人,是郑大士。只要郑大士不杀他,自然什么事情都没有。如果郑大士要杀他,就算有开皇律,也休想保住他的姓命。
前世曾有一个官员,说过一句大逆不道,但又是事实的话语:所谓法律,不过是对普通人而言。为了这句话,那个官员撤职查办。可事实上呢,他说的也有道理。
自古以来,特权阶级始终存在,中外皆如此。
这个时代的郑家,就属于特权阶级……虽然比不得关陇集团实力雄厚,但数百年传承下来的荣耀,绝非等闲小民可以比拟。
郑言庆流露出惶恐之意,但又表现出一种莫名的倔强。
“爷爷告诉过我,没有郑家,就没有言庆这条命。
言庆虽卑贱,但也想为老爷分忧解难。有人要对老爷不利,对郑家不利,言庆就算是被砍了头,也要阻止。”
“哦?”
郑大士笑道:“那你又怎知道,谁要对郑家不利?”
“爷爷说,二老爷是被罢免了官职。可是回来的时候,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