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禹嘿嘿笑一声,嘴角一撇道:“大家坦诚相见又非一次两次了,哪个不晓得哪个。你父王名义上有节制天下兵马的权力,实则也只能在自己那方圆之间打转。杨完者坐镇江浙,割据一方,在这扬州左近更是无冕的王侯,纵要靠个码头,却也只望高处去要价求索。你能拿出什么去打动他?与其费时费力还打草惊蛇,不若手起刀落,干净利落的解决这件事。杨完者一死,张士诚必生猜疑,要闹出乱子。我再得了机会,随手拿来集庆,江南形势大变,朝廷里哪个还敢凌驾在你父王这统兵大将头上指手画脚,作威作福?”
“况且,就算江南再生变数,也还在你们朝廷承受范围之内,不过是一切又打回原点。所不同的是,北地刘福通已经大败,河南陕西之地,尽成了你家私田。这是只得其利,不受其害。况且,就算我拿下集庆,在南方还有徐寿辉、张士诚、方国珍等人掣肘。江南要争论出个清晰形势,非是数年之功。这段时间,你父王大可以陈兵江北,坐观虎斗,地位超然无比!”
赵敏一边听着,一边微微颔首,望着赵禹似笑非笑道:“听你这样一说,倒是不无几分道理。原来你小子厮混这几年,也不全是在温柔乡里醉生梦死,倒真是涨了几分本领。”
赵禹干笑两声,说道:“小弟这些许微末道行,还不是多亏了幼年时郡主您不辞辛劳,耳提面命的教导。小弟虽然不才,现下也有几分出众本领,虽还未至于乱军之中取敌将首级如探囊取物,但若想干掉离了军营的杨完者,却还不算多大难题。”
“油腔滑调,巧言令色!”赵敏眉头皱了皱,屈起白皙手指在他额头上敲了一记,却也不无欣喜道:“有你这小子来帮帮手,的确也不算个坏事。苦大师和阿大他们在府里多年,若要众目睽睽下公然出手格杀杨完者,有心人追查下来,却是不好撇清关系。你这个鹰爪打手,我且先收下了!”
赵禹听到这话,脸色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