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赵禹望着与数年前意气风发相比已经迥然不同仿佛换了一个人的刘福通,心中也颇起涟漪,叹息一声后笑道:“世事无常,用在这一刻,真是恰当。未料到我与刘坛主尚有心平气和对坐下来的机会。”
刘福通连忙侧身道:“教主胸襟广阔,肯暂且放下过往恩怨,刘某却是惭愧得很。”
众人心神不属寒暄几句,便在营帐中用过晚饭。这期间,刘福通一边与众人说着闲话,一边细心照顾身边仍有些惧生的幼子刘和,无微不至的慈爱模样不似作伪。这一个慈父形象,却与众人原本对其认知的枭雄姿态完全相悖,令人疑心大起。
用过晚饭后,赵禹摆摆手屏退了众人,大营中只留下刘福通父子,他沉吟片刻,问道:“令郎多大了?生的什么病,可请名医诊治过?”
刘福通拍着爱子额头,温声道:“今年已经八岁了,娘胎里先天不足落下的病根,根子弱,也只能经年累月调养着,却没什么太好法子。”
他拍拍儿子肩头,说道:“和儿,你且先跟着兵大哥出去玩耍片刻。为父要与魔君谈一谈。”
那少年刘和虽然极不情愿,却也不想违背父亲的意思,怯生生跟着亲兵出营去。
目送儿子离开营帐,刘福通才转回头,苦笑一声道:“或许是杀孽太多,遭了报应。我膝下四子,一个夭折,两个死于兵灾,唯余这个幼子,却还是难养活的模样。”
赵禹端起茶盏举了举,轻笑道:“刘坛主也信因果报应?”
刘福通摇摇头,旋即又说道:“佛家所说的业报,太玄虚,我是不相信的。不过人一世做过什么,落个什么后果下场,却不能不信。”
赵禹点点头,而后又说道:“你所部红巾军境况有些不妙,大败之后人心浮动,这些我也有所了解。不过要讲到让你姿态放的这般低来向我示弱,却也还未到那种地步,我真是有些不明白了,刘坛主可否解一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