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练,赵禹索性完全放开心神,只当在自家书房临案摹帖一般,依照丧乱帖的内容运起剑来。
女子武功精深,对赵禹剑势变化的感触比之静虚深了许多,他剑势方动便觉一股悲愤之气实质般涌来,一时间心神都险些失守,连忙横退避开。待退出赵禹剑势舞荡的范围,她才轻舒了一口气,念起刚才还要试人剑法,眼下一招不到便被逼退,俏脸禁不住生出一丝羞红。片刻后,她又被赵禹行云流水的剑法吸引去,目不能移。
女子施加的压力令赵禹前所未有的专注,双眼只随剑尖移动,心境悲怆,甚至不曾发现早已失去了对手。初时他还能控制力道不动内力,渐渐地意随势走,身与意合,气脉大振,内力如出岫之云在剑锋之间鼓荡挥洒,以剑为笔,内力为墨,周天之间皆是素案纸卷,渐生出天道无情,直欲将天地涤清悲愤之意!
一道散乱剑气破空逸来,女子挥剑击溃那道剑气,再次退出数步避免被卷入赵禹那强盛的剑势中。她眼中浓浓的兴趣已转为惊异,不过数日不见,赵禹剑势比之方家堡时又强了数筹!这样骇人的精进速度,完全违背了武道常理!
女子本是心高气傲之辈,哪怕面对鲜于通这一派之尊都进退有据,力战克之,可是在面对赵禹时,却根本怯于一战。在她看来,赵禹的剑招处处漏洞甚至不能称之为剑法,置身其外念头一转就可想出数十种破解这剑招的法子,可是每当踏前一步感觉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根本无法把握到赵禹的剑会从何处刺来!
赵禹舞剑渐渐接近尾声,而他的剑势也堆砌到极点,就连自己都开始禁受不住,难以驾驭。原本轻灵若无的剑忽然变得有千钧之重,最后一剑撩起时竟沉重地难以为继,他的表情狰狞痛苦,周身血气沸盈,本就绷紧的心弦更如蛛丝一般岌岌可危!
女子察觉到赵禹的异状,不由惊诧道:“自己舞剑都能走火入魔,你还当真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