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兄弟性命,李慕文虽然对赵禹信心十足,但还是小心凑上来瞄了几眼。这一看,脸色登时变得煞白。
李纯看到大儿子这般模样,心知不妙,心里都开始慌乱起来,忍不住握住赵禹的胳膊沉声道:“拜托了!”
李成儒见父兄都变了脸色,想到自己今日或就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横死当场,饶是如何胆大,都觉惊骇无比,双脚发软竟跌坐下来。
赵禹本来都颇具信心,待看到虞宗柏落笔,才知盛名之下,这人果然有几分本领,怪不得连衍圣公后人都与他相交,书法果然已经有了几分气候。
这时候,满场人山人海却偏偏无甚声响,倒并非衍圣公名头所致。事实上场中多是目不识丁之人,不识衍圣公名头者大有人在。也并非泰山派多有威望,只是民众记挂那一斗黍米,听从泰山派弟子命令刻意营造出来。可见以令行之,莫如以利诱之。
人头攒动,针落可闻,视觉与听觉之间剧烈反差产生庞大压力。饶是赵禹波澜不惊,这会儿也不自禁紧张起来。他虽然家学渊源,哪怕孔圣后人书法之道都未必就能胜过自家传承,然而终究囿于年龄,无法尽得家传精髓。而这场比试又关乎李成儒的性命,一定要胜下来!
这样一想,赵禹心中越发紧张。他索性闭上眼,运转起习练日久的养气法,片刻后心神才恢复清明。然后持起笔来,思绪流转浸入丧乱之境,笔锋缓缓落上纸面,骤然如癫疯了一般将手臂挥舞起来。
这一番动静之间强烈反差,很快就吸引了小公爷的目光,他转过身走向赵禹,却不知自己这一离开,竟让虞宗柏提聚的气息登时一泻,笔势竟都散乱一丝。虞宗柏立时警觉,却还忍不住好奇望向赵禹,只是这一望,竟再也落不下笔去!
赵禹对周遭之事浑然不觉,眼中心中只见得眼前三尺素案。数息之后,丧乱之帖穿透纸背,深深嵌入木纹之中!
眼见到两人都收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