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转眼又是半年。
自从黄演山笔记中总结出那一套养气法门,赵禹便坚持练习,寒暑不辍。初时只觉得神清气爽,耳聪目明,渐渐地,竟有一丝清气从气海丹田里生成出来,意念动处,攒动不息。
因为不晓得父亲心意,这件事赵禹谁都不敢吐露出来。而且,他也不能笃定,自己是否真就已经踏上了修炼武功的路途。丹田中这股逐渐壮大起来的清气运转起来,的确能清神益身,消疲解乏,但却与父亲口中克敌制胜、腾挪飞空的武功相去甚远。
因练习养气法的关系,赵禹这半年胃口大增,身体成长也加快起来。只因他正当发育时,家人倒未怀疑其他。
与此同时,赵禹也生怕自己练习的养气法有什么偏颇,不止将那补遗录一字一句都吃透,同时更精研《万寿道藏》的典籍,两相印证。
他却不知,自己练的这门养气法,算不得真正的武功心法,倒更近似道家养生培元之术,着重于身体本身的淬炼培养,中正平稳。
中秋后,赵府来了几位客人。
“汝阳王府?我家与汝阳王向来没有什么瓜葛,却为何送来拜帖?”
赵雍心下虽疑惑,却还急忙出府迎去。
“赵大人,您是汉人里学问极好的人。我家王爷都中意汉学,希望您能不吝教导两位小世子。”
来拜访的是汝阳王府的管家,一个身材健壮的蒙古人,言谈举止却极有礼数。带了几箱束脩礼物,身后还站着两个汉装打扮的少年。
赵雍虽然屈身仕元,却不想与那些蒙古王侯牵连太深,当下便要拒绝:“我公务缠身,只怕要辜负王爷所托……”
“哼,南人蛮子的本领,有什么好学的!你不肯教我,我都不肯去学!”总管身后那个十几岁华服少年冷哼一声,对赵雍的推托极为不满。
那总管都对赵雍心生不悦,只是记着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