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态比胡桂扬预想的要严重得多,通州卫拥有数千军户,分住在城内城外,平时来往并不紧密,可若是涉及到自身的利益,所有军户都会团结一致。
八家人的男丁被收进巡捕营,共是二十三口,人数不算太多,却在通州引起极大的恐慌,传言都说这只是开始,锦衣卫很快就会抓捕更多的人,甚至有传言声称锦衣卫要将通州卫军户全体清除,空出军籍用以安置自家亲属。
就在百户娄承跑来提醒的工夫,据说城内的军户已经聚集起来,等城外的人赶到之后,就要来巡捕营要人,不给人就要冲击衙门。
娄承真是吓坏了,“这可是哗变、兵变,杀头的罪过。”
“杀谁?”胡桂扬问,虽然低估了对手,但他并没有显露出半点紧张,反而露出好奇的微笑。
这笑容又让他得罪了一个人,娄承盯着胡桂扬,像是在看一名神志不清的傻子,“当然是挑事者,就是你啊,胡校尉,所谓法不责众,通州卫又是环京要卫,不用多,一千人同时涌来,朝廷也没办法处置,只能拿你开刀。”
房间比较狭小,容纳几个人就已显得拥挤,胡桂扬坐在凳子上想了一会,看向对面的娄承,“我是锦衣卫,又是奉旨查案,也不能全身而退吗?”
“我的胡老弟,看你挺年轻,可也不至于如此糊涂吧?”娄承满脸苦笑,“除非你能立刻抓到那八名军户子弟,并且证明他们全是强盗——即便如此,你的功劳也抵不上骚扰地方、引起兵变。这种事还少吗?别说一名锦衣校尉,就算是堂堂将军、尚书,甚至宫中权宦,若是不小心引发地方民变,照样吃不了兜着走。”
胡桂扬向站在门口的袁茂和樊大坚问道:“是这样吗?”
袁茂嗯了一声,樊大坚忍不住道:“轻则发配,重则斩首。”
娄承转身向老道点下头,然后又对胡桂扬说:“按理说我不该来这里多嘴多舌,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