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茂困惑地抬起头,“啊?”
“朱恒跳河自杀,与赵家义子在皇城里自相残杀,有什么不一样?”
“呃……我没有别的意思。”
“没关系,反正我是活下来的那个。”
“咱们都算是爪牙,自然免不了有生有死,朱大人……他是朝廷命官,虽说不是什么大官儿,可也不该落得这样的下场。”
胡桂扬还没开口,樊大坚道:“天地广大,人如蝼蚁,还分什么爪牙和命官?都是一样的凡人,袁茂,你想太多了。好比牛羊,凡人食其肉、喝其乳、敲其骨,头顶的神灵,对待凡人亦是如此。”
胡桂扬微笑道:“甚至拿凡人入药。”
“对头。”樊大坚摊开手,“这不是我定的规矩,你们看我干嘛?”
进城已是午后,胡桂扬不想去南司,于是与袁茂、樊大坚分开,回史家胡同的家中,打算好好补一觉。
结果还是没睡好,刚刚进入梦乡,就被外面的敲门声惊醒。
袁茂、樊大坚、赖望喜三人都来了,一见到胡桂扬就齐声问道:“你听说了吗?”
“嗯?”胡桂扬还没完全清醒过来。
进屋之后,袁茂开口道:“刚刚的消息,司礼太监黄赐等人被贬往南京和凤阳,这才是朱恒昨晚没等到人的原因吧?”
“看来是这样。”
袁茂长出一口气,终于确信自己与朱恒之死完全没有关系,只是凑巧碰见而已。
“怎么才处置这些太监?”胡桂扬半个月前在皇城里“揭发”了大阴谋,早已得到赏赐,却直到现在才听说宫里有所举动。
赖望喜显得有些兴奋过头,“宫里就是这样,不管多大的事,都得慢慢来,一步一步进行,务求连根拔起,不留后患。这回被贬的太监有十几名,地位都不低。还有,西厂正式重开了,厂公请胡老爷今天抽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