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也对,朱恒明显是在等人,他一个卸任的镇抚,又跑到张家湾来,所等之人必有蹊跷……谁去监视?”樊大坚看着正走向床铺的胡桂扬。
胡桂扬打个哈欠,“你俩前半夜,我后半夜,三更时回来一个人叫醒我。”
“我这一身道袍……”
袁茂拽着樊大坚往外走,“早让你换掉,你偏不同意,走吧。”
到了外面,樊大坚抱怨道:“朱恒等的人很快就到,根本用不着监视下半夜。”
袁茂冷冷地说:“那又怎样?咱们三人当中由谁管事?”
樊大坚小声道:“我又没说不去。唉,想当初,我在灵济宫何等威风,说是前呼后拥也不为过,手握生杀予夺之权,一句话,就能让几十名道士送死……”
客房里,胡桂扬吹灭油灯,脱下靴子,上床合衣而卧,还没仔细想想朱恒说过的话,已经睡着了。
他一直希望能做个完整的梦,回忆起全部往事,可是做不到,要么不做梦,或者做无关的梦,要么还是相同的一段场景:他站在祭神峰上,听到身后人不停地说“坚持住”……
胡桂扬一下子坐起来,睡眼惺忪地看着袁茂,“这么快?”
“已经三更了。”袁茂小声说。
“哦。”胡桂扬觉得自己刚刚入睡,“朱恒见过客人了?”
“没有,他要自杀。”
胡桂扬一下子清醒,光脚站起,“什么?”
“朱恒刚刚离开客店,什么也没带,独自前往河边,看样子是要跳河。”
胡桂扬几下穿上靴子,边走边问:“你怎么知道他有死意?”
“我进屋偷看了一眼他留下的信,那是封遗书,将家产都分配了。”
两人悄悄出店,沿街小步快跑,刚出街道,就听前面有人喊道:“等会再跳……”
樊大坚站在路边的草丛中